“这不是免费给你的，有偿劳动，你告诉我有东西要问你，只要你能提供线索，而且有用的话，后面还会有报酬。而且我保证，不会泄露你的行踪。”
“好。”刘医生爽快答应下来。
得到答复，云烟就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来意，听说她是来找证据的，刘医生刚开始沧桑的眼睛，都出现了光亮。
刘医生被他所害，这些年也没有停手，一直在搜集证据，可是每次有一点眉目时候，线索就被切断了。
不过他当初在医院人缘不差，总有人伸出援手，虽然大部分的信息都是没用的，可是积攒起来，总会碰到有用的东西。
他打开手机——一部很破旧的早年智能机，想来已经用了很多年了。翻出一个PDF，递给云烟道：“这是他所有经手病人的病例，手抄版扫描上来的，时间也是乱的，比较难辨认，我最近一直在看，可是还没有找到眉目。”
这个东西可太有用了！
现在医院录入的电子病例肯定都被修改过了，可是手抄的就不一定了。
云烟费了好大的力气——毕竟他手机实在是太卡了，总算是把这份文档发到自己手机上了。
刘医生有点窘迫，不好意思道：“实在抱歉啊，这个有点耽误你时间。”
云烟赶紧摇摇头道：“怎么会，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我也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了。”
听完这话，刘医生没有说话。良久，他才道：“谢谢，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总之谢谢你。”
临走前，她想了想，还是买了个新手机，悄悄放在了窗台上。
刘医生已经睡着了，她不想打扰他。
拿到那份病例之后，她夜以继日看，只想快点找到端倪。
突然她坐直惊叫道：“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太好了，我总算查到证据了！”
陆臣雨坐在她身边看书，冷不丁被她这么一吓，差点回不过神，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也是一副欣慰的表情。
“陈子翰经常做坏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找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云烟喜到：“总算是有个交代了。”
这段日子，她一直疲于寻找证据，连觉都没怎么睡好过了，现在可算是能够歇歇了。为了让慕慕放心，她第一时间就给对方发了短信，然后约了第二天见面。
这一觉，云烟睡的格外香。
慕慕一大早就来了，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云烟才赶到。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抱歉啊，睡的太沉了，闹钟都没把我吵醒。”
慕慕丝毫不介意，笑道：“没关系陆太太，是我太心急了，所以才来这么早，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本来你应该睡个好觉的……”
“打住，先别说这些了，我把关键部分打印出来了，你看看。”云烟从包里拿出一沓纸，昨天她发现，出事的那两个病例，上面都有折痕，这份病例应该是陈子翰自己用的，折痕也是为了自己区分，到时候好销毁，没想到居然被人偷偷拿去扫描了。这下这些痕迹扫描一下就更加明显了，按照这个规律，她很快就找齐了所有出事病例。
慕慕本来是很开心的，可是她把所有病例拿在手里的时候，心情尤为沉重。一想到这么多条无辜的生命就这么流逝了，她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其实当云烟发现有这么多人被害的时候，她的心情和慕慕是一样的。可是她转念一想，现在为这些人讨回一个公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陆太太，真的谢谢你。”慕慕看着她，眼睛里闪现着泪光，那种感情是怎么也造不了假的。
突然，慕慕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赶紧道：“对了，我给你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你看看还要不要吃点什么点心。”
听到咖啡，云烟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帮我换成热牛奶吧，我不能喝咖啡，谢谢。”
慕慕只以为她是什么特殊日子，倒也没有多想，一会儿点心上来了，她邀请云烟一起吃，没想到云烟一闻到那个味道，直接就吐了。
慕慕愣在原地。
云烟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因为怀孕了，所以孕吐。”话音刚落，又跑过去吐了。
没想到这句话落地，慕慕愣的更厉害了。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试探性地问道：“这是？你和陆总的孩子吗？”
云烟点了点头，随即想到前因，自己也尴尬住了。要知道，慕慕一开始可是想要接近陆臣雨的。
没想到，慕慕只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云烟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那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当孩子的小姨了，要是我姐姐当初没有出事，我现在也已经是小姨了呢。”慕慕口无遮拦，满眼欣喜。
突然，她意识到什么似的，赶紧补充道：“云烟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陆总一定会长长久久的，我的小外甥也会平平安安长大的。”
或许以前慕慕会嫉恨云烟，但这段时间的几次相处下来她慢慢被面前这个女人的智慧和沉着冷静所折服。
云烟本来还担心她想到自己姐姐心里会难过，没想到她还担心起自己来了。
看到她笑的那么开心，云烟心里的芥蒂也算是彻底没有了。
想必她现在心里，已经全无当初接近陆臣雨的意思了。
两人聊了一阵，又商量了一下细节，本来打算直接去卫健局举报然后报案的，可是慕慕想了想，拒绝了这个提议。
“如果只是卫健局举报，最多只是给他送进局子，枪毙了也就一声响，根本算不得惩罚。他这种人，就该身败名裂被万人唾弃。”提到这个人，慕慕一反常态，脸色也变得极其狰狞。
不为别的，一想到当初姐姐就那么死了，她怎么也无法平静。
云烟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我们还需要那些病人家属作证，如果只是报案，很可能他们也都帮不上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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