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抱着余念从楼上下来，脸色阴鹜，远比外面渐渐暗下去的天空还要可怕。
顾叔和顾思瑶站在楼梯口，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顾思瑶哭得梨花带泪，可怜巴巴的模样确实让人难以相信门外的人就是她。
余念只看了她一眼，就别过脸埋在容琛胸膛上，双手紧紧抓着西装外套，隐隐察觉到顾叔的眼神落在身上，脖子后面汗毛直竖。
容琛连招呼都不打，径直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要踏平这顾家一般，又稳又重。
“小琛”
顾叔沉声开口，“女人而已，何必跟我闹得这么僵？”
容琛停下脚步，冷笑一声，“就算只是个女人，那也是我的。”
“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女人是个麻烦，容易钳制你的能力，小琛，你是干大事的人，你该清楚。”
“谢谢您提醒，我不怕麻烦。”
容琛平静地说：“那块地盘，我明天就让兄弟还给你，至于余念，以后您再动分毫，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完，容琛再次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离开。
“琛哥哥……”
顾思瑶刚要追过去，就被顾叔一手拦下，“你还嫌我们顾家丢的脸不够多吗？”
从顾家出来，容琛就把余念塞进副驾驶，一路上，只顾着飙车，一句话都没有说，车内气氛沉默得像是钝刀，一刀刀剜着余念的心。
她几次想主动开口，一看到容琛冰冷的侧脸，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窗外的天空暗下来，路边华灯初上，飞速掠过的光影落在容琛的脸上，衬得那双沉得能滴出水来的眸子，更加漆黑可怕。
到达半山别墅的时候，容琛一把将余念从车上拽下来，朝着别墅二楼快步走去。
回到容琛房间，关上门，将她摁在门板上，一拳头砸在余念耳边，立即就有嗡嗡的耳鸣声。
他低头睨着杏眸，“说，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没做什么……”余念有些心慌，双手推着他的胸口，“真的，他真的没对我……”
容琛冷冷地低笑，“余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那个房间我也待过，那条锁在脚踝上的铁链我比谁都清楚它的长度！不是你主动过去，顾思谅连你的脚趾都碰不到！”
“我……”
“在我面前，你让我尊重你，转头你就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容琛抬手钳住她的下巴，眼神似刀子锋利，“你可真行啊，余念。”
余念很想辩驳，但是他一句句的质问，已然将她逼到无路可退。
她该怎么解释？因为她不想看着顾思谅死掉？
这理由容琛不会不知道。
还不等余念想出更好的解释，容琛就拽着她的手腕往浴室里带，玻璃门关上，明亮的灯光亮起，余念被推到花洒底下。
容琛就站在门边，“洗。”
“你……”
“我不会出去，现在就给我洗。”
余念的心跳得厉害，说不上是生气还是疼痛，这跳动的速度就快把她搞疯，没由来的一股冲动蹿上心头。
“好！我洗！”
既然你觉得我那么不堪，那么随便，那就都听你的。
余念背对着容琛，抬起手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随着花洒热水落下，她只觉得浑身冰凉。
热气氤氲，站立在水雾里的身体无疑美丽得像画，但是，容琛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波动，压抑着的怒火，又像是包裹在冰块里，既炽热又冰冷。
“转过来。”没有一点温度的命令。
余念没有动，隐约能看见肩膀在微微轻颤，突然手臂被抓住，容琛将她死死地抵在墙壁上，头顶的花洒还开着，热水淋湿他的头发，顺着脸庞线条滑落。
他低头吻住唇瓣，强势地侵占，热水在唇齿缠绵间流连。
余念心里清楚，容琛不会再放过她了。
渐渐的，所有思绪在腾升而起的热气里融化，变成朦胧一片，所有不甘和心寒都在他的控制下，变得不堪一击。
衣物落下，容琛抱着余念回到床上，很快倾身压上，毫无前兆地入侵。
余念疼得咬紧唇瓣，搭在他背上的双手下意识地扣紧，然而，容琛并没有怜惜的意思。
不管是怒气使然，还是本能驱使，他都难以自控。
余念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漂泊在海里的小舟，上一秒在浪花顶端摇曳，下一秒就被狠狠地摔进海里，在冰冷和炙热里不停地颤栗。
一整晚，她的身体陌生得不像是自己的，绵软无力地任由折腾，身上那人也有用不完的精力和不知餍足的贪念。
容琛压抑着低声喘息，在她耳边一遍遍地轻唤：“念念……”
她浑浑噩噩，只能哼哼唧唧地应着，到后来，意识如抽丝般剥离脑海，天还未亮，她就昏睡过去。
……
清晨，天微亮，风从半敞着的落地窗吹进房内，扬起窗帘一角，凉意袭来，将闷热暧昧的空气吹散，渐渐清爽。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喉咙干渴得吞口水都会疼，余念稍稍动了动身子，手脚酸痛难耐，难受得直拧眉。
“你醒了？”
容琛将她拉近些，环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疼吗？”
余念连反驳他的力气都没有，“你说呢？”
“我已经有所控制了。”
许是男人都是事后原谅动物，连容琛也不例外，此时的语气竟然还有些许笑意。
余念闭上眼，靠着的枕头上还有未干的泪水和汗水，昨晚她实在扛不住，到后半段就开始咬唇低泣，他吻着泪水，轻声耳语：“忍着点。”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过分，凭什么是她忍着，而不是他忍着？
“生气了？”
容琛的手指顺着余念的脊背往下，轻巧得像羽毛拂过，似有若无地轻抚，“念念，你知不知道，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巴不得自己有一把刀。”
余念轻轻一颤，寒意蔓延开来，“什么？”
“如果那小子真的敢对你怎么样……”
余念慌忙抬手抵住薄唇，“我不想听这个如果，没有如果，类似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发生。”
容琛握住她的手，眸色一凛，“你害怕他出事？”
“不是，我不想你出事。”
阳光透过窗帘落进房间，余念诚挚的眸光盈盈似水，看得容琛一愣。
许久过后，还是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勾了浅笑骂道：“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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