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我搞得怎么了？”王麻婆的儿媳妇站出来，梗着脖子说道。
“你当时施了多少肥？”顾思礼紧接着问道。
“就是……按着我婆婆说的施。”
听王麻婆媳妇支支吾吾的说辞，姚白菜顿时心中顿时明了几分。
从果园地抓了一把肥料，就能看到地下的泥土，上面的肥料薄薄一层，根本吃不到泥土里。
姚白菜拿着肥料走过来，很淡定的说道：“王麻婆，你确定之前施肥，也只施了这么多吗？”
“咋可能？这么一小把，树肯定不够吃啊。”王麻婆看了眼，立刻转头看向自家儿媳，“你咋施这么点？啊？我不是给了你五袋肥料吗？”
王麻婆媳妇脸色瞬间变得涨红，狡辩道：“可能是施得不均匀，你看不是还有些树长得不错！”
姚白菜松开手中的肥料，向长得枝繁叶茂的树木走去。
停留在粗大树木前，用手拍打了下它的树干。
这树少说有十几年了，拍一下树叶都不带发颤的，顺着蹲下来，用手在肥料抓了下，照样是薄薄一层。
“这树老了，枝丫蔓延到了土壤深处，但是那些小树苗太嫩了，树根根本没有办法延伸太深。”姚白菜简单的解释道。
在场人都恍然大悟。
王麻婆忍不住拽了下儿媳的衣袖，“你说！你拿我家肥料去干啥了！？”
“我没干啥啊，你别听这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胳膊肘咋往外拐呢！”儿媳一脸憋屈，恶狠狠地瞪向姚白菜。
姚白菜深呼吸，努力不去计较她的搬弄黑白。
“白菜说假话，对于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呢？”顾思礼上前半步，把姚白菜挡在身后，淡然辩解。
“啥好处不好处的！你们就会欺负我一个呗？”儿媳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就差指着他的鼻子喊了。
“是你先欺负白菜的，她不是你家人，也不知道你家人的事情，就说了句公道话，但是你的反应似乎有点激烈，像是做了亏心事。”顾思礼依然是一副护着姚白菜的样子，不紧不慢道。
“还说不欺负我？你这大老爷们跟我计较。不就是欺负我吗？”
“你敢对着我的眼睛说，你把饲料全都用在了这个果园子里吗？”
顾思礼的认真，可把儿媳妇吓坏了。
她就是个极其抠门自私的妇道人家，哪里敢和顾思礼这样学过心理学的人对视，只能抿着青紫的嘴唇，重重地拍了下大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就是看我娘家过得不行吗？我就想着救济一下他们，怕你说我的不是，偷送了点肥料给他们，谁知道这树咋这么不争气，自己不好好长！”
她偷了肥料，还怪人家树长得不好。
姚白菜觉得这女人脑回路清奇。
王麻婆平时也精打细算的过日子，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在自己儿媳妇身上了，“你看你办的这事什么事儿？你嫁过来，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你这不是坑我家呢？你这个扫把星，走，回你的娘家去！”
姚白菜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下意识动了下身子，顾思礼回头盯了她一眼，犀利的目光逐渐变柔下来，“没事儿，我就是怕你不小心摔了，回头看看。”
姚白菜顿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笑，“好，谢谢。”
“不用。”顾思礼声音压低几度，“在我面前，永不言谢。”
姚白菜眼中的尴尬更浓了。
“回去就回去，管理这破院子，我也受够了！”儿媳妇气急败坏地站起身子，指着姚白菜的鼻子喊道：“都是你这小丫头片子，老娘以后跟你没完！”
说着，就气呼呼地冲到房间，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姚白菜面带微笑，内心满是无奈。
她这算不算好心办坏事？
“走吧，这事儿算是解决了。”顾村长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转头一脸夸赞地给姚白菜竖起大拇指，“还得谢谢白菜。”
“那当然，我家白菜可厉害着呢。”姚妈笑眯眯地推荐着姚白菜。
好像刚刚被憋得说不出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姚白菜叹了口气，“妈，我也就是帮了些小忙，不算啥的。”
“白菜，你还没上课呢，咋就知道关于肥料的事儿？”顾村长忽然转脸，疑惑地看向姚白菜。
顾思礼也用同样的目光看过来，不过眼底中多了几分笑意。
好像早就知道她懂这些事情一样。
姚白菜心中“咯噔”声，暗叫不好的同时，也飞快应付着，“我曾经在学校图书馆，见到过类似书籍，就翻出来看了看。”
学校小，但是有个图书馆，里面哪里有什么农林书籍。
顾思礼听出她再撒谎，但是没有很快戳穿她，眼神中的戏虐更浓了。
姚白菜被他看得背后都发毛了，又不能撇开视线，木讷的站在原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看来，我好久没回去过，都不知道咱们校图书馆变化这么大。”
你回去了，恐怕会发现，压痕而没有变化。
姚白菜脸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对啊，你是学长。”
“白菜，看你这么能耐，我们家后院里的几颗梨树也有点病恹恹的，要不你也来看看？”顾村长顿时来了劲。
姚白菜一听，下意识拒绝，“村长叔叔，我这次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哪儿会什么看树啊，等我上了学，再来给你看树。”
“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呗。”姚妈走过来，拉住姚白菜的胳膊，硬是往顾家后院拖去。
姚白菜很想转头就走，奈何身后又是顾思礼，她只要转身，极有可能撞入他怀中。
前狼后虎，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到顾家后院，一眼看到叶子发黄的两棵梨树。
树叶有些卷曲，看起来病恹恹的。
“这树，这样多久了？”姚白菜抬头看着树叶和树干，不住问道。
“有一段时间了，当时是觉得，可能没施肥，谁知道施了肥，丝毫没起劲！”顾村长无奈地说道：“我家就这两颗梨树，思礼喜欢吃梨，当时就种了，二十几年了，也有些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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