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新工作
如果物质世界是真实的，那么产生的精神世界也应当真实。
人每时每刻大脑都在不停的工作，想象不同的东西，这可以是自然自发，也可以是受到控制的。白天不停的工作、娱乐、思考，产生了不断逸散的意识，意识像光跟热一样，被周围吸收，慢慢的渗入到，一个我们暂时称之为识界的地方。当然以前，对这个地方，有过很多称呼，地狱、天界，不同的宗教也有不同的称呼，天堂、西方极乐世界（佛界）等等。当然，直到现在，我们还不能完全打开这道门，只能透过门缝相互传递一点点信息，这道大门不知道有多高多宽多强，只是我们知道，随着我们的进步，我们在一点点探索。门的内外，构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意识逸散进入识界，而世界的拥有生命的万物，又从意识界点亮意识或者说获得灵魂。
而我现在的工作，就是每天在这里数飘飘，真的好无聊。整栋小楼，其实有超过二十个人在这里工作，我是新人，所以被安排到最顶上，去观测周边的灵识强度，看看周边方圆百公里范围的灵识强度有没有特别变化。特别是需要经常核准，周围生命的明灭，是否有特殊滞留。通过楼顶的仪器，可以看到各种逸散的意识波，经过仪器渲染，电脑编译成特殊的波动地图，而那些逝去的亡者，通常比较凝实，所以我们这些开了第三只眼睛的人，就可以直接看到。以前没有电脑跟现在网络数据的时候，就要经过几天，经常性的核对周围逝者的数量，跟从这里进去灵魂，一旦有差别，就要开始排查。当然也总会有遗漏的地方，这个时候行动组就要出动了。
“小涂啊，我就这么一直在这里观测下去吗，虽然说三班倒，倒是也不累，但是时间久了还是有些无聊的。”
“这只是刚刚开始几天，你要通过观察，不断锻炼你自己的辨识强度，还有提升一下心理素质。”胡小涂这么说，倒是没有错，反正这几天在一开始，我是被吓了几次，因为我们一直观测，所以偶尔也有些特殊灵魂发现后，会跑过来看两眼。最恐怖，就是一群稀里哗啦的大肥猪们向我冲过来，后来他们发现冲不过这个透明的房顶，才放弃飘进山涧。至于其他那些人类的灵魂，最多就是过来看两眼，然后就飘走了。
“那我，要这么干多久呢。”
“这个就不好说了，因为每个人的强度不一样，有的人，比如这里的王兵，邓叔，邱姐几个，做久了，就让他们转外围观测员了。如果你比较厉害呢，就可以要做外派任务，外派经验多了，就可以能吊你去行动组，在厉害的，就可能让你去气象局的其他大部门。”胡小涂又开始舞弄指甲刀了，当然这是她自己称呼，反正我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指甲刀的。
“那我要怎么提升，另外不同的工作任务，是不是工资高很多呢。”
“那是当然的，而且每次任务还有特殊补助，不过等你多试几次，你就会发现两个问题，第一那么多钱要么没有什么用，要么就是不够花。”
“为什么。”
“这个问题，你要以后自己去提会，我是没有办法解释那么多的。”
“小涂，我现在才发现，你压根不是什么人事部门的，而且我们真的人事都是邱姐在管。”
“嘻嘻，你现在才知道。”
“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印象中，我就没有表现出来过。”
“嗯，这个问题吗，一般成员，都是我们在任务或者外围人员观测时候发现的，也有从精神病院拉来的，你嘛，如果我说是我做梦，有人托梦给我的。你信嘛？”
“呃，我信。”没有什么不信的，这满头的飞过来的飘飘，我还有啥不信的，而且貌似，我能看到他们，跟梦应该也有关系。
“切，真是无聊，这样就信了。”
“还有，问你，你说这个山涧里面是怎么样的，你去看过没有。是像我们说的，是地府的入口吗。”
“里面，走进里面不到两百米，就到头了，里面有个意识漩涡，所有周围几百公里的意识流，就会通过哪里汇集进入识界。”
“识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去过吗？”
“你今晚想吃什么味道的鸡，芥末味吗。”胡小涂一边玩刀，一边柔情脉脉的看着我，就好像一个居家的可爱女仆，主人你回来了，你今晚是要先洗澡呢，还是先吃饭呢，不好，这个吐槽又跑偏了，芥末味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怎么啦，我喜欢白切鸡，清单口味，如果有芥末酱试一下，也是可以的。”
“不怎么了，我是感觉你想去识界见识一下了。”
“真的吗，有办法可以去，怎么看培训手册上面没有说过呢，这么多同事也没有说过啊。”真是让我意外，既然有办法。
“滚蛋，只要你挂了，就可以去了，来让小姐姐送你上路吧。”
看着眼前的刀子，呃，我终于知道我问错话题了，我问她去过没有，跟问她，你挂过没有，不就是一回事么。
“不要了，今晚还是我来做饭吧，不对，是今晚我请你吃饭吧，毕竟刘婶的饭吃多了也腻。”
“嗯，这还差不多，不枉我把你招进来。”
“哪里是招进来，明明是坑进来。”我小声嘀咕到，因为我后面才知道，压根没有洗白这种说法，如果不愿进来，只要签保密协议，然后作为外围人员，每年还有个几万块的津贴就可以了。现在害我跑到了这个山脚里面，天天蹲在这楼顶看飘飘。
“你刚刚嘀咕什么。需要修眉吗。”
“没有什么，我就在想今晚吃啥，等下我去村里的铺子里面看看有什么新鲜的菜。”我可不想修眉，哪里是什么修眉，就是刷刷两刀，把你眉毛剃掉，这玩意可不好长，下面四楼的两位大兄弟现在还是凸眉毛呢。胡小涂在这里可是无法无天厉害的紧，牛站长都拿她没有办法，听说，胡小涂应该是跟白局长有关系的，至于什么关系就不知道了。白局长，就是我那天看到的那个白发青年，应该说是白发老年，长那么嫩，既然有八十多了，跟门口的梁伯是同一代人。这压根不是什么气象局，就是一个稀奇古怪异常生物局，虽然我每天观测的是特殊气象。
下来班，回到村子里面，村子其实离站点，大概有八公里多。你问有没有上下班的车，没有啊，而且作为新人，连自行车都不给配，看着下班的其他五六个同事，开着小电驴、小摩托就走了。我呢，则惨无人道的，被胡小涂骑着小电驴，赶着跑步回村，美名其曰新人训练，锻炼身体。这一个月来，我就是这么天天来回16公里的，而且作为新人，我暂时不用倒班，想想两个月后，我还要半夜跑路，我就想哭。最过分是，胡小涂说，除非我一只做文职，这样跑两个月后，还要进行逐渐加重的负重跑步。
唯一庆幸的是，局里统一发放的服装，特别是鞋子，质量还是蛮好的，倒是蛮合适跑步的，不然我怕天天这么来回16公里，我是要膝盖磨坏了。抱着每天都要进步的目标，这一个月，我被逼迫的，每天速度都要快一点，特别是刚刚开始的头益州，那种腿部的酸爽持续了一周。最坑爹是，我后面跟牛站长聊天才知道，站里面有专门用在新人培训的止痛药。最后，我只能仰望天空，暗自说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村子很直白的，就叫做369村，观测站叫做369站就算了，据说是整个局里面成立的第369号站，不知道有没有第69号站。后面我问胡小涂，她还特地查了一下，回答我说，有，只是人家那个站点比较大，所以是居住区跟站点合一了，所以没有村。不过后面，胡小涂知道我的6 9是什么意思后，特地把我负重加重了3公斤。
晚上，我在分配的房子里面做好了饭菜，胡小涂就过来了，然后我看到牛站长带着几个同事也进来了，我只能默默的转身，将冰箱里面的存货都倒腾出来，不然，肯定不够吃啊。
“小黎，看不出来，你手艺不错呢。有没有兴趣转入伙房，工作轻松省事，我去跟刘婶说一下。”熟人司机刘哥说到，刘婶就是他老婆，夫妻两个人在年轻的时候，一起出任务，结果受伤了，现在只能在站里做点后勤任务。
“嗯，薪水会变吗？”
“你敢。”胡小涂看着我吼到。
“小黎刚刚进来，前途无量，好好锻炼，像我一样，到时候可以多为局里，为川娜国，为人类做出贡献。”牛站长把胸脯拍的震响。领导果然就是领导，说话有水平，够激励，可是看看老牛这个身形，锻炼的像他一样，我这个不到1.7的身高，变成这样，画面太美，不能想象，那完全就是一颗劲道的丸子。
“牛大伯，小黎虽然长得不帅又矮，但是也不能练成你这个样子，还有你不能把每个新人，都想着练成你这个样子。你看看站里面23个人，除了女的8个人以外，还有梁伯老人家，其他13个男的（除开黎），里面有11个都是魔鬼筋肉人了。你没有见过，其他站里面的兄弟，每次过来学习的时候，看着你们一群兄贵的时候的眼神。”看到老牛尴尬的表情，胡小涂一个群伤，还好其他11个兄贵都没有来，唯独两个不是兄贵的，一个是司机刘哥，一个是道士出身的宋叔（出任务了）。我在入职第一天时候，被群高矮不一，但是肌肉狂大的兄贵给吓到了，好在入职时候，新人训练被胡小涂抢了过来，不然，我兄贵的命运怕是不能改变了。当然，现在天必须的一个小时肌肉锻炼，还是要去的。
“咳咳，这个小涂啊，肌肉锻炼一下还是可以的。我觉得，牛站长的那个理论是对的，意识作为精神部分很重要，但是强大的不容易生病的肉体，也是对锻炼意识跟意志力很有帮助的呢。”我急忙打个圆场。
“我就知道，小黎是可以理解的，等下去我那里，局里面的最新药剂，我给你准备好了，记得要好好锻炼。”又是坑自己，之所以站里兄贵多，除了牛站长自己的 爱好以外，主要是局里面本身就有一些特殊药剂的开发，老牛经常性带着兄弟们往自己身上招呼。白局长巡查过几次后，都惊叹，估计整个9局100多个站点里面，肉身战力的顶峰就是369站了。
“黎微明同志，你这么喜欢锻炼肌肉的话，明天你就开始负重跑步上下班。初步负重5KG。”果然，就是一个连环坑，神仙打架尽变坑，坑坑皆我跳。
“咳咳，这个小涂啊，你最近锻炼小黎，有没有准备让他开始练习一下精神上的练法呢，毕竟每年的测试考评也快了，我打算今年的从8月份开始，那么也就还有三个月。”领导就是领导，话题转换的好快，果然白局长跟小涂的关系不简单，牛站长都有点怕怕呢。
“这个还没有呢。我还不清楚黎微明的取向。”
“取向，什么取向，这个我向你保证，我的取向是女的。”这种跟自身立场有关的东西，我还是很严谨的呢。
“滚蛋，我们说的是你个人倾向，可以说信念倾向。你是知道的，我们9局自古以来就有了，在以前的王朝中，我们表面上的名字就是钦天监，而现在改组成立了不存在于川娜政府部门的，第九气象局。你也知道，我们有时候需要对付一些特殊事情，比如特殊的灵魂或者鬼，那么就要有一定修为跟修炼，不论是肉体的还是精神上。而川娜国，主要分儒释道三家为主，另外还有大量，巫、小民族的萨满教之类的，而三教里面又分很多细支。比如，道家就可以分为，普通的修道、人修，也有特别的阴神流。这些种种，我们局里面都有，而且也积累了几千年的知识跟方法。所以要问你的倾向是那种，本来这些我是打算今年测评完才选的，现在听听你的想法也可以。”胡小涂说完一通，喝了口鸡汤。
“这么复杂吗？”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么复杂，后面我才知道，这个站点太特殊了，老牛跟一群兄贵，都是巫族的，而小涂，很后面我才知道，她跟另外几个漂亮MM是什么，难怪那么喜欢吃鸡。当然现在光是这些，我也觉得很复杂。
“所以，只是问问你倾向，如果真选不准，最多请局长或者其他站长来帮忙做测评。”
“那我能问一下，道家跟佛教，我倒是可以理解，所谓降妖伏魔。这个儒家也可以吗。”
“可以，儒家讲究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能够守住本心，而且如果本身品德高尚，胸含正气之人，自然能够对付特殊灵体，加上儒家特有的琴棋书画，特别是儒中史家，可修炼正气歌，甚至他们还有一个跟道家、佛教类似本领。”为我解答是刘哥，原来刘哥就是入儒家的。
“什么本领。”因为我不修道，而且修佛还不知道，是不是要剃头甚至不能娶妻生子，听说儒家也行，那我自然好奇了。
“请神。只是道家请的都是道家的神或者仙，佛教自然请的是罗汉、菩萨，儒家请的却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有名人物，比如文武庙的诸贤。当然这个非常难，整个9局里面，现在会这个法门的，不超过一百人，而入儒会这个的，更加少，不到10人。反而是很多没有进9局的，大量道观、佛门，倒是有不少高人会这种法门。”
“为什么会这么难。”我又好奇问道。
“呃，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直到现在近来几十年，我们用科学发展观看问题，猜测，在识界，这些仙佛，包括诸贤可能确实存在。只是，你也知道，现在意识流进入识界容易，从识界流转到新生生命上也容易，但是双方现在存在很大间隔，可能就是我们谈到的上古传说，绝地通天。所以他们要降临帮我们，倒不是他们不想，而是要双方的频率非常接近，最好一致，不然他们降临损耗应该是比较大，而这边接收的人也会伤损自身。在频率这个方面信道，信佛的人，天天那么捣鼓，反而容易沟通，这个儒家，一来人多，就算你信儒，也不会固定几个人，自然频率不那么容易达成。所以，儒家在我们局里面，是人数多，前期进步快，但是后面就难了，而且光是修炼自身正气正心，倒是也够用，所以追求进展的人也自然少。我们现在很多高端任务，都是要靠道、佛去完成，有些特别的，还只能让巫去。”果然活久见，刘哥怎么说也在局里面待了快30年了，以后还是要多多讨教呢。
“这问题，你要好好想想，不懂得可以去问问小涂，当然，如果你自身没有什么特别的，有些法门是最好别选。”又是一通说辞，我倒是对小涂的法门很是好奇起来，但是还是那句话，好奇害死猫，好奇坑自己，果然，后来我又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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