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岱青拿着那份协议手止不住的颤抖，还是不能接受李一诺就这样不吭一声的就走了。
突然想起家里缺失的那本房产证，像是黑暗里看到一丝光亮。
他看过了家里李一诺的衣服什么都没少，她在北京没别的地方可去，应该是去那套房子了。
也许她只是在吓唬他，因为他这几年对她的冷落，要不然她为什么不带走自己的东西，还留下线索。
想到这里程岱青捏着钥匙急急忙忙的冲出去，片刻又重新返回家把那束花带上。
等到了地方程岱青看到那黑漆漆的窗口，其实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他还是不死心地打开门要确认，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窗外的灯火从窗子照进来，程岱青抱着一束花站在黑暗里，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他不知道李一诺能去哪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突然的离开。
他站在满是尘埃的房间里，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感觉北京的冬天从未有过的寒冷。
他站在那里很久，意识思想都随着李一诺一起消失了，楼道里传来邻居骂孩子的声音，程岱青恍然回神。
他想起那天送李一诺回家的男人，他们站在路边亲密的样子，会不会......会不会李一诺和他在一起？
那个男人开的车他是认识的，他知道那款车是需要提前订货等很久才能买的，因为他也订购了，只是还要等一个月才能到货。
程岱青等了一个小时拿到了陈醉的资料。
他看着手机上那个男人优秀的履历、英俊的脸孔，第一次生出不确定，心里的滋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他不知道如果李一诺是为了这个男人离开他，他是该怎么办？
但是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先把李一诺先找出来。
这一夜程岱青没有回家，他把车停在了陈醉小区的门口，他想清楚了，要等李一诺回来。
她是他的妻子，她得跟他一起回家，如果她还愿意的话。
北京的冬天很冷，即使开了暖气，那种冷还是会无孔不入的钻进来。
早上李一诺和陈醉说了自己要去卖房的事，让他去上班，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有什么意外会打电话通知他，得到她的再三保证陈醉才同意。
车子开出小区，李一诺让陈醉把车在路边停一下，小区门口比较好打车。
陈醉停好车，绕过去帮她打开车门，看到她一下车被冷风吹的瑟缩了一下。
李一诺刚朝他摆手告别，就被陈醉抓住了肩膀。
“站好！”
李一诺下意识的站直，像是被老师训话的乖学生。
陈醉皱着眉，一脸的严肃，然后他就把自己脖子上的驼色羊绒围巾解了下来，挂在了李一诺的脖子上。
围巾上有很淡的雪松香气，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温暖得像是一个一个拥抱。
陈醉把围巾在她脖子上又饶了一圈，整个过程中李一诺都是愣怔的，像是被点了暂停键。
她不习惯别人对她的哈，因为怕自己不能同等回报。
她看着陈醉给她系好，还后退一步，微微偏头漏出赞许的笑容，突然又伸出手去，似乎是想帮她把衣服的毛领也整理一下。
李一诺不着痕迹的偏过身子，躲开他那一下。
“陈医生，那边有空车，我......我先走了。”她连忙转移话题，对陈醉这突然起来的亲近有点不安。
脚下都生出刺，像是不小心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让她惶惶不安。
她不知道陈醉是不是对每个病人都这么关心，她不敢往下细想。
一个将死之人什么也不能回应，而且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另外一个人，对于他的示好只觉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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