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走到哪里都是自带光环的，邱凯一脸的欣赏和崇拜，而林跃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继续盯着文清浅。
“林跃，我知道你很优秀，可我们要招聘的职位是财务总监，明确要求27周岁以上，你才十七吧？”
“年龄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你难道没听过那首诗吗，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我是人才，这是毋庸置疑的，难道就因为我年纪小，就没有资格竞争了？”
林跃的话让文清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霍老毕竟是老江湖，接过话茬，说道：“行啊，既然你笔试成绩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的两个竞争对手考一考你。”
江舸和罗晖此时都正盯着这个“小孩”看呢，听到霍老把皮球踢给了自己，都打起了精神。
“江舸，你先提问吧。”霍老说道。
江舸沉吟了片刻道：“既然林同学是国科大的高材生，那我就问一个结合了经济和科学的问题吧，你如何看待蝴蝶效应？”
林跃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甚至没有给自己思考的时间，直接说道：“蝴蝶效应是一种混沌现象，说明一个微小的变化能影响事物的发展，说明事物的发展具有复杂性。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其原因就是蝴蝶扇动翅膀的运动，导致其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并产生微弱的气流，而微弱的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一个连锁反应，在经济方面，也是如此，就比如一场鸡瘟，可能让全国人民拒绝吃鸡，从而影响养殖业的经济总量，继而影响饲料业、种植业甚至是机械化进程……”
林跃顶着一张稚嫩的面孔侃侃而谈，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他在简历上写的专业是计算机科学，可他竟然对经济学理论也有涉猎，而且说的没有漏洞。
“我觉得林同学说的很好，我没有其他问题了。”江舸的眼中是由衷的钦佩，朝着林跃点头微笑。
“罗晖，你有没有什么好问题要问一问？”霍老不死心，又派出了罗晖。
罗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点头道：“既然这个小弟弟这么优秀，那我就多问几个，弟弟，你应该不介意吧？”
林跃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跟你第一次见面，谁是你弟弟？有问题问就行了，哪那么多废话？”
罗晖被怼却没有表现出反感，而是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么，你就谈一谈对马歇尔的局部均衡和消费者剩余理论，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凯恩斯的边际消费递减和流动性陷阱理论的理解吧，哦，这是三个不同的问题，你不是专业学经济的，应该不太清楚。”
罗晖说出这一串问题，文清浅已经快绕晕了，经济理论固然重要，可在现实的商业经营中，理论只是一个屁而已，没有人能通过套用书本知识发家致富的。
“谈谈我的理解？那我就直说了，这些经济理论，不过是专家闲着没事儿干搞出来考你们这些好学生的，他们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让专家成为专家，哦，对了，还有，让你们挂科。”
“你……”罗晖被怼的有点生气，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霍老，希望霍老能赶紧把这难缠的小孩淘汰掉。
“我觉得挺好，这孩子太合我脾气了，小林跃，不管文董要不要你，我老霍是很欣赏你的，以后没事儿可以来我家坐坐，陪我聊聊天。”
林跃毕竟是个孩子，听到夸奖总是忍不住会表现在脸上，而霍老的夸奖对他来说，更是一种值得炫耀的资本，他望向文清浅，眼神中难掩期待，他很希望听到文清浅说一句：林跃，你很棒。
可是文清浅眉头紧锁，正在肚子里挑选着合适的词语——林跃的确很优秀，可从现实角度来说，他不可能做财务总监，手底下这帮大哥大姐，随便拎出来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能甘心情愿跟着他干？
“三位候选人请到外面等一下，十分钟后我会让邱凯秘书长去通知录用结果。”
林跃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也没说什么，跟着江舸和罗晖走出了办公室。
“清浅，我看你不是不欣赏林跃，你是怕麻烦吧，这孩子，就是冲着你来的。”霍老何等聪明，一眼就看穿了一切。
“爷爷，这孩子早熟，他小的时候家庭贫困，街道的妇女主任克扣了原本属于他们家的救济金，把扶贫名额给了别人，他一个人去街道办找主任，当时我正好碰上了，就帮了他一把，没想到他……”
“原来是这样，那可就麻烦咯。”霍老的表情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说道：“你是在这孩子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这种子现在扎根发芽，还开出了花朵，他对你的爱慕，非同一般，不是一见钟情，而是夹杂着感激、敬佩、欣赏、崇拜、喜欢等各种复杂的情感，你想快刀斩乱麻可不行，他毕竟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你要是伤害了他，他会形成一辈子的阴影……”
“爷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重要的是决定谁是财务总监，总之，林跃年纪太小，我是不会留下他的。”
霍老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觉得，江舸和罗晖哪个更合适？”
文清浅和霍老对视了一眼，一起默契地说道：“江舸。”
他们异口同声说出这个名字，旁边的邱凯马上就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啊？
“文董，霍老，为啥是江舸？从回答问题和提问问题的情况来看，明显是罗晖更专业，而且，这个江舸说话还带点美国口音，听着怪别扭的。”
“清浅，你说说是为啥，我听听看你和我的想法是否一样。”霍老胸有成竹地看着文清浅，似乎很确定和她的默契。
“罗晖在专业上确实没问题，可财务总监不是经济顾问，说到底，他是要和人打交道的，人品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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