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梦溪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陆昊燃他只是希望她‘乖一点,别忤逆他的意思。’
她还以为是会让她做一些她不愿意的事。
看来冷血动物也有恒温的时候,还真是让她咋舌。
男人见她又分神,下颚蹭着她的发顶,带着惩罚的意味。
杜梦溪疼的蹙起了眉头,但是一句话都没说,因为她还震惊在自己的喜悦之中,久久不能平静。
她也没有看见男人用他的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轻松,还带着精光。
***
翌日,杜梦溪从晨光中醒来,望着熟悉的家具,摆设的位置,她清楚地知道这是碧水湾。
昨天陆昊燃遵从了她的意愿,没对她用强,而是放开了她。
杜梦溪虽然有些不甘心,男人都撩拨成了这个样子,却选择尊重她。
她是该高兴呢?
还是该难过呢?
因为在这之前,陆昊燃接了一个电话,备注显示南茵茵。
她就知道男人又要去找莺莺燕燕了,所以放弃了她,美名其曰为尊重她。
但是她面上依旧平淡,“晚上,我自己回去,安娜的事还是得谢谢你。”
男人‘嗯’了一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总裁办,南晗在总裁办瞧了一眼杜梦溪,南晗很快他就远离了自己的视线。
她不知道南晗的眼神中有没有瞧不起或者可怜的她的意思。
只是觉得偌大的总裁办公室中,徒留了她一个人。
她离开总裁办,直接驾车开向了碧水湾。
她伸了一个懒腰,拉开了落地的窗帘,阳光刺眼地从透明玻璃直接照射到了她的脸上,她很惬意这样的照射,也是她可以享受的时候。
恰好今天是休息日,不用上班,窝在家中,必然不错。
她眯着眼,挡着了刺眼的阳光,脑海中想到了乐佳人跟她说的年假,就在下个月的月初。
而她和顾星宇两个人必定需要空出一段档期来,去韩国。
想到这,她翻开日历表,只剩一个星期了。
杜梦溪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她不抓紧时间都不行了。
雷劲和雷红还在住院,她还要去看一看,也不知道她和顾星宇会待到什么时候?
所以需要未雨绸缪。
杜梦溪是一个执行力很强的女人,打通了乐佳人的电话,那边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她几乎可以判定她还在被窝里睡着懒觉。
“嘛呢,梦溪,这么早就开始夺命连环call了?”
乐佳人睁不开眼睛,但是这么早,只有杜梦溪会给她大电话。
而且她在电话那头一定是理智而平静地握着手机,下一秒就会说出打电话的目的。
“安娜的事,我搞定了,只是李宏易那边……”
“屁大点事,李宏易那边我来联系,你好歹也休息一下,一年365天,你就跟一个连转轴一样。”
“知道了,你尽快搞定,我下个月月初还要去韩国,没时间去浪费。”
说完杜梦溪挂断了电话,乐佳人迷迷糊糊拿着手机,回想着杜梦溪的话。
她一个激灵,把手中的手机差点丢了出去。
“我靠,杜梦溪有点猛的,简直就没有她搞不定的事。”
“上一次陆总和安娜车震得绯闻闹的满城皆知,还有顾星宇和她在地下停车场的绯闻,黄总和顾星宇都找人压下去,结果是越压越猛,来势汹汹,但是她出面之后,不到三天,这事立即被压了下去。”
乐佳人喃喃自语,简直不敢相信这次安娜的事,也被杜梦溪搞定了。
她记得陆总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还是说杜梦溪是有什么魔法,次次出事,次次化险为夷。
说真的,她都不相信杜梦溪和陆昊燃没有一点关系。
每次她问的时候,杜梦溪都是打哈哈的。
乐佳人心想:下次有必要的时候,必定抓住杜梦溪这个把柄。
***
杜梦溪挂断了电话之后,开着甲壳虫缓缓行驶在公路上,在市医院停了下来。
她直接来到了1103病房,见雷劲根本不在病房内。
她随便抓住了一个护士,“你好,我想问一下3301病床上的病人呢?”
“你说他啊,今天我好像看见有几个清一色西服黑裤的保镖,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把他接走了,没通知你么?”
杜梦溪瞬间凌乱了,雷劲被人接走了?
职业的惯性,让她抓住了关键字眼,‘清一色西服黑裤的保镖’,不就是陆昊燃的保镖。
下意识认为是陆昊燃带走了雷劲。
今天?
“现在也才九点,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哦,七点就来了。”
杜梦溪一句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只想爆粗口。
昨天陆昊燃离开的时候,接了南茵茵的电话,不是应该在温柔乡里的么?
怎么一早就接走了?
她简直不相信陆昊燃在温柔乡里,还不忘记接走雷劲?
他想干什么?
难道想拿雷劲来威胁她?
怕她不乖,会忤逆他的意思。
她根本就没有这样想过好吗?
今天她本来就是想来看看雷劲,见他能不能出院,如果可以出院的话,她去韩国的时候也安心一些。
昨天以为陆昊燃还有点人性,但是现在她不这么觉得了。
冷血动物就是冷血动物,没有一丝人性。
她恢复了一些理智,来到3301病房,见雷红在病房安安静静地躺着,烦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看来陆昊燃并没有为难雷红。
但是他带走雷劲是什么意思?
她搞不懂了?
***
一间小屋子,不大,摆着一个小床,站着林林总总几个人。
陆昊燃、南晗、保镖。
床上躺着正是保镖一大清早从市医院带来的雷劲,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安安静静地躺着,虚弱的脸庞微微泛红,带着一丝生气。
门外站着脑科专家赵忠实,他是国外的留学生,从剑桥毕业,喝过几年的洋墨水,赵家三代一直为陆家诊断,一直到陆昊燃这代。
陆昊燃一个响指,南晗将门外的赵忠实带了进来。
赵忠实也不含糊,直接跟着南晗走了进来,给床上身穿白色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诊断了起来。
几分钟后,赵忠实诊断完毕,走向了陆昊燃,神色轻松,“陆总,只是一点皮外伤,养着就好了。”
“没误诊?”
赵忠实在心里瞪了他一眼,很是鄙夷,躺在床上的病人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劳师动众地从国外把他请过来。
他还在国外有一个学术研究,本来让他爸爸来就可以的。
陆昊燃硬是让保镖把他从国外,直接架上了他的私人直升机,不容他反驳。
原因是因为听说国外的他精通中医和西医,诊断病人更加的精准一些。
而现在他说一句话,陆昊燃反倒不信了。
这直接就是不信任他,他怎么能不火?
“陆总,我赵家从你爷爷那代,都为陆家诊治,其中没有出过任何事情,你是怀疑我的能力,还是怀疑我一个剑桥毕业的留学生,没有职业道德,只会信口雌黄?”
南晗额头冒着三根黑线,赵家的医术在A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按理来说陆昊燃和赵忠实抛开职业不说,光凭着一个姓赵,一个姓陆,那可是赤裸裸的‘红三代’。
两家都是平起平坐的,要不是赵家老爷子和陆家老爷子有着生死之交、同袍之谊,不然的话,赵家怎么能委屈只为陆家一家诊断。
A市上层贵族名媛,求爷爷告奶奶,想让赵家出面诊治,赵家从来不会赏脸。
现在被陆总一句话就否定了。
心里有点MMP了。
他甚至觉得冤屈,陆总能不能给他一点面子,别让人家下不来台。
这样他夹在中间,到时候还得他做这个中间人,真的很难受。
“南晗,送客。”
陆昊燃显然知道他对赵忠实自己有些过分了,但是他没有后悔过。
南晗硬着头皮将赵忠实请了出去。
赵忠实离开之时,盯着陆昊燃心里很不是滋味,“陆昊燃,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这样对我,质疑我的医术。”
陆昊燃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把人尽快送出国外。”
南晗进来,陆昊燃盯着病床上的人,深邃的眼眸像是铺上了一层雾,让他不知所措。
“尽快?”
“嗯,越快越好。”虽然他可以忍受顾星宇的存在,是因为杜梦溪,但是雷劲,他是不会忍受的。
陆昊燃把烟烦躁地摁进了烟灰缸,眉头紧蹙,“算了。”
既然他决定了将杜梦溪的在意胎死腹中,何必去管一个和她有着牵扯的雷劲呢?
他从烟盒抖出一根烟,擒在嘴上,掏出金属打火机,深深地吸了一口,心中的烦闷消散了许多。
南晗望着陆总紧蹙眉头,总感觉怪怪的。
陆总一会说送去国外,一会说算了,还百般纠结的样子,会不会是因为……?
***
杜梦溪找到陆昊燃已然是三天之后了,她惶然地闯入了总裁办,好像他早就料到她会来一般。
南晗将她请到了贵宾室,一杯茶伺候着,“杜小姐,陆总还在开会,开完会马上就来。”
“陆昊燃这三天究竟在忙什么?”
南晗望着杜梦溪,并没有及时回答,想到上次他告诉了她陆总的住处。
陆总虽然没有过问,但是他知道第二天他一到办公室,每个送文件的领导被他一个个轮番攻击之后,他隐隐知道一定是杜小姐做了什么,不然的话,陆总怎么可能生气?
所以这次他抿着唇,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杜梦溪看出了南晗的为难,自然知道他是为了上一次告诉自己的陆昊燃的住处而感到为难。
她盯着南晗地侧脸,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端起桌面的茶水,望着上面冒着热气,抿了一口,“这茶不错,不知道是产于何处?”
“西湖龙井,当然产于杭州了。”
南晗对答如流,对杜梦溪产生了一点防备。
不管她和陆总的关系如何,那是她和陆总的事,他能做的就是做好一个助理应该做的。
“看来南助理对我已经产生防备了,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幸运的。”
她吹了一口玻璃杯上的茶叶,再次仰头喝了一口,平静地眼眸一丝波澜都没有。
南晗还是第一次和杜梦溪待在一个空间里,相处这么久的时间。
以前杜梦溪每次来的时候,他只是作为一个下属,领着工资,本分做好一个助理兼秘书该有的样子。
而他现在站在这里是为了完成陆总交代的任务,就是看着她。
“杜小姐,陆总马上就来了,有些问题,应该问陆总会更好。”
南晗避而谈其他,明显是不想回答她。
贵宾室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两人,一个坐着,紧紧握着茶杯,另一个站在,很是恭敬,相对无言。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贵宾室的呼吸声一浅一重。
紧接着门被推开,陆昊燃那双大长腿迈着步子,大步流星地朝着杜梦溪这边走来,眼神阴翳地望着站在她身边的南晗,南晗意识到,快速地带上门离开。
给他们两人留下空间。
“这三天你去了哪里?”
杜梦溪对上他阴翳的眼眸,神色淡然。
而在陆昊燃的眼里,她像是一个妻子一般质问,让他紧蹙了眉头。
虽然他知道他是在意她的。
可是在她没有对他有任何想法之前,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玩世不恭、对感情不上心。
“还真的以为是陆太太,我的行踪需要向你报备?”
陆昊燃挑了挑眉,声音懒懒的。
杜梦溪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问的着急了,这还有点想妻子质问丈夫。
但是她觉得她永远不会爱上这么花心又滥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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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我只是想知道雷劲在什么地方?”
她的语气放缓放慢。
“你都找不到的人,我怎么知道?”
陆昊燃嗤笑。
“那天护士见清一色的保镖带走了雷劲,在A市,除了你,你觉得谁还有这个权利?”
“谁?”他装傻,“除了谁,也不可能是我?”
“不要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泼,杜!梦!溪!”
他吼了出来,额头上的青筋并没有显现出来,杜梦溪很佩服他装傻的能力。
不愧是A市的陆总,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是可以横着走。
而她只有屈服。
“陆总,我只想知道雷劲他现在还好吗?”
她退一步,心想陆昊燃会也许会善心大发告诉她。
“杜小姐怕是问错人了。”
陆昊燃指尖轻叩桌面,微微眯眼睛望着她,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雷劲他消失了三天,她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陆氏集团,被南晗带到贵宾休息室,就是为了质问他,想从他的嘴里知道雷劲的下落。
他陆昊燃在她的眼里可是一个冷血动物,她无比的厌恶他,她心里还想着他善心大发,告诉她雷劲的下落?
异想天开!
“杜小姐,人不见了,不是从我这里找,你非得把屎盆子望我身上扣的话,让南晗带你联系我的律师团,我想我的名誉扫地,你的责任功不可没。”
杜梦溪握了握拳头,这男人永远这么可恶。
总是嘲讽她。
明知道她为了工作,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还非得如此?
“陆总,你要怎样才能告诉我雷劲的下落?”
男人留下一个背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杜梦溪只能站在贵宾休息室眼睁睁地望着陆昊燃远走地背影。
那样子有多可恨就有多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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